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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荷兰人与新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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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看点

    西班牙和荷兰————科内利斯·德·豪特曼在东印度群岛————荷兰人在爪哇岛的殖民————“杜伊夫根”号在托雷斯海峡————亨德里克·布劳威尔发现前往印度群岛的新航线————德克·哈托格在鲨鱼湾————卡奔塔利亚湾的发现————露纹地的发现————英格兰“试验”号遇难————亚伯·塔斯曼的航行————新荷兰

    荷兰人进入东方探险、开拓殖民地、进行贸易往来等活动与欧洲发生的几次重大事件密切相关。宗教改革虽然主要是关于教会事务和宗教观念及形式的变革,但仍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并涉及政治、商业和人类权益的方方面面。宗教改革的影响不仅遍布已知的所有大陆,还引发了人们对未知大陆的探索。

    16世纪中后期,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与荷兰人展开了一场血腥苦斗。成千上万的荷兰人脱离了曾经的教会。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腓力二世痛恨异教思想,决心“要像连根拔起毒草一样消灭他们”。当时,西班牙团接到上级命令后,用极其残忍的手段镇压了叛乱的教徒,在历史上留下了一段非常可怕的黑暗时期。四十多年来,西班牙人的刀剑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荷兰人的鲜血。在南部的布拉班特省和弗兰德斯省,新教被镇压。残忍的宗教狂徒腓力二世在马德里下令迫害新教徒,但北方的荷兰省和西兰岛成功抵制了这场腥风血雨。

    宗教动乱期间,在欧洲各国的海上贸易中,荷兰是贸易量最大的国家。荷兰人拥有大量商业舰船和经验丰富的水手,贸易的主要任务是到里斯本运输葡萄牙人从东方带回的商品,然后再卖到欧洲大陆。当葡萄牙人垄断了东方贸易时,荷兰人掌控了欧洲各地的主要货运贸易,并从中牟取暴利。荷兰人的财富越来越多,于是,他们用赚来的钱扩大了航运规模。日渐增加的财富和不断增强的海上实力为荷兰公然反抗腓力二世提供了经济保障。

    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1527——1598)

    西班牙与荷兰战争期间灾难深重的荷兰人

    腓力二世发现无法用武力征服荷兰人,于是决心打压他们的贸易。1580年,葡萄牙王位虚悬,西班牙军队越过边境强迫葡萄牙人接受腓力二世的统治。随后的六十年,即1640年葡萄牙获得独立前,昔日在海上贸易和探险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的英勇王国沦为了西班牙的“阶下囚”。腓力二世利用自己对殖民地和葡萄牙航运的控制权,向荷兰人发起了报复性攻击。1584年,他下令禁止荷兰船只进入里斯本。通过禁止异教徒船只在港口通行,他希望切断荷兰人的经济来源,摧毁他们的海上贸易,严惩他们的忤逆罪行。

    然而,腓力二世完全低估了荷兰人的反抗精神。荷兰人骗过了西班牙最英勇的将军,打败了西班牙最精良的军队,甚至还俘虏了西班牙的海上船队。以前,荷兰船队需要去里斯本运货,但现在,船队可以直接从东方进货,根本不需要经过里斯本的港口。这一切对腓力二世颁布的禁令来说,都是极大的讽刺。起初,荷兰人想通过欧洲北部的通道探索一条前往东方的新航线,但被北冰洋阻断了。因此,如果他们想成功开展海上贸易,就必须与西班牙人正面交锋,用武力夺回自己开辟的海上航线。

    里斯本港

    葡萄牙人虽然想尽办法隐藏自己的海上航线,从未公开发布地图,但以前经常雇佣荷兰水手。这些水手知道他们的航线。一个叫科内利斯·德·豪特曼的荷兰水手曾在葡萄牙与东方的贸易中担任领航员。另一个叫让·哈伊根·范·林斯霍滕的荷兰人也在东印度生活了十四年,回国后在阿姆斯特丹出版了一部名为《旅程》的著作,详细描述了他对东方的全部认识。还有几个英格兰人辗转在亚洲各个海洋和大陆上,颠沛流离,饱尝冒险的艰辛。后来,他们的经历被理查德·哈克路特写进了《重要的航海、航行与发现》一书中,于1589年出版。因此,令腓力二世没有想到的是,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荷兰人对印度群岛的认识已经非常充分,而且已经做好积极投身实践的准备。

    一群阿姆斯特丹商人组建了一支四艘船的船队,由科内利斯·德·豪特曼指挥,踏上了通往香料群岛的征途。从1595年4月到1597年7月,他们经历了重重艰险,但对荷兰来说,这是一次伟大的航行。这支船队是第一批绕过好望角的荷兰船队,沿途经过了马达加斯加、果阿、爪哇国和摩鹿加群岛等地。荷兰船队中,科内利斯·德·豪特曼和他的兄弟弗雷德里克·德·豪特曼是这次东方征途中最重要的先锋。澳大利亚西海岸有一片长长的浅滩,即澳大利亚地图上的豪特曼·阿布洛霍斯群岛,这片群岛是用第一个看见它的人的名字命名的。葡萄牙语中的“阿布洛霍斯”的字面意思是“睁开的眼睛”,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当地的海岸需要严加防守。荷兰人为新发现的群岛取一个葡萄牙名字本身是一件有趣的事,说明大部分荷兰水手曾在葡萄牙的船队中积累经验,因此,荷兰人用葡萄牙语取名也就不足为奇了。

    让·哈伊根·范·林斯霍滕为探险船领航

    科内利斯·德·豪特曼率领四艘船从阿姆斯特丹起航

    发现澳大利亚的下一个重大事件是荷兰人强行进入东方海上贸易。

    科内利斯·德·豪特曼领航带路,其他人紧随其后。1598年,荷兰人已经在爪哇国站稳了脚跟,成立了七个从事东方贸易的公司,并从中赚取了巨额利润。络绎不绝的船只从荷兰出发。荷兰商人的船装备精良,水手们经验丰富,他们严阵以待,已经做好面对劲敌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准备。不管在东方战场还是在欧洲海域,荷兰人都成功击退了敌船。1606年,在马六甲海峡,荷兰人击退了敌方的一支舰队;1607年,在直布罗陀海峡,雅各布·范·海姆斯凯尔克指挥的荷兰特遣小分队摧毁了一支西班牙大型舰队。这股新兴的海上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代了葡萄牙,成为欧洲在东方海域的主要势力。

    雅各布·范·海姆斯凯尔克指挥舰队在直布罗陀海峡歼灭了西班牙舰队

    在进行海上活动前半个世纪,荷兰人不但在商业贸易方面开拓了市场,而且充满冒险探索精神。他们四处探索,绘制地图并出版。荷兰人绘制了许多精美的地图,丰富了世界地理知识。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将探索结果进行整合,为位于香料群岛南部的北部大陆和南部海岸绘制了地图轮廓,并将两张地图拼接了起来。

    第一艘来到澳大利亚海岸的荷兰船是“杜伊夫根”号。当时,“杜伊夫根”号被派去巡查新几内亚岛屿。1606年3月,“杜伊夫根”号的指挥官威廉·扬松到达托雷斯海峡。几个星期前,路易·韦兹·德·托雷斯刚从那里经过。为解决船上补给不足而与土著发生冲突,“杜伊夫根”号上的九个船员被当地土著杀害,那些土著都是“狂野、残忍、皮肤黝黑的野蛮人”。因此,“杜伊夫根”号没能穿过约克角西边的基尔维尔角,即回転角。威廉·扬松以为新几内亚南部海岸与他航行时经过的陆地接壤,于是在后来的荷兰地图中留下了这个错误,并持续了很多年。

    通过一系列活动,荷兰人逐渐完成了对澳大利亚西海岸的探索。探索过程充满辛酸苦涩,但也不乏喜悦和成功。荷兰人首次进入澳大利亚西海岸海域时,是沿葡萄牙人的航线航行的。绕过好望角后,他们沿着非洲海岸向东北航行,到达了马达加斯加岛,进入了印度洋。由于热带地区没有风,接连几个星期,舰船一直无法起航。加上酷热难当,几个船员得了坏血病或痢疾。一艘船在航行途中损失百分之六十的船员是常有的事,而且货物经常变质,船舱也经常漏水,船上臭气熏天。一次航行有时会持续一年,最少也要九个月。1584年,一位来到葡萄牙殖民地的英格兰人注意到,海船如果错过了每年7月的雨季,一般都无法穿越印度洋,只能掉头回到圣海伦娜岛。但他记录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在我主保佑的1580年10月5日,一艘名为‘洛伦佐’的船经受了海上恶劣环境的种种考验,竟然安全抵达了殖民地。真是一个奇迹!此后,我再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件。”之前的航线障碍重重,船根本无法全速航行,种种不便使荷兰人意识到必须重新找一条更便捷的航线。一张荷兰地图标注了雅各布·科内利松·范·内克[1]的船队在1598至1600年的航线,表明当时还有别的航线可以穿越印度洋。

    1611年,能力出众的指挥官亨德里克·布劳威尔发现了一条重要航线,后来,他成了荷属东印度群岛的总督。亨德里克·布劳威尔发现,绕过好望角后,乘船向正东方向行驶三千英里,转北向爪哇国行驶,就能迎风直达目的地。新航线的航行时间比旧航线少很多。亨德里克·布劳威尔写信给荷属东印度公司的董事,信中指出他从荷兰到爪哇国只用了七个月,建议以后的船只都走同样的航线。董事们听取了他的建议。1613年起,所有的荷兰船队指挥官都按照亨德里克·布劳威尔发现的航线行进。

    雅各布·科内利松·范·内克(1564——1638)

    看了南印度洋地图的人都会明白,航线的变化对发现澳大利亚西海岸意义重大。好望角距露纹角约四千三百英里。有风的时候,如果向东行驶的船在改变航道前利用风势,就有可能看到澳大利亚海岸。

    “安德哈特”号通过这条航线看到了澳大利亚海岸。“安德哈特”号的船长德克·哈托格沿亨德里克·布劳威尔发现的航线航行时,命船稍微往东偏移了一些,到达了鲨鱼湾,在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小岛登陆。他还在那里立了一根柱子,柱子上面钉了一块金属牌,牌子上写着:“1616年10月25日,‘安德哈特’号从阿姆斯特丹来到此地,1616年10月27日出发前往班塔姆岛。”现在。这块牌子保存在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里。其实,这块金属牌不过是当时水手吃饭时用的锡铅合金制的餐盘。它被锤平了,用来做标记,如今成了珍贵的文物,因为它见证了欧洲人首次来到澳大利亚的历史。八十年后,荷兰“盖尔文克”号的船长威廉·德·福拉曼发现了德克·哈托格留下的金属牌。那根柱子已经腐烂,但钉在上面的金属牌“经过雨淋暴晒依然完好”。威廉·德·福拉曼将金属牌作为“有趣的探险纪念品”送回了阿姆斯特丹,又在原来的地方重新立了一根柱子,并钉了块牌子。1817年,法兰西复辟王朝的远征队指挥官路易·德·弗雷西内将这块牌子带回了巴黎。

    亨德里克·布劳威尔(1581——1643)

    威廉·德·福拉曼(1640——1698)

    荷兰水手认为德克·哈托格的发现保障了航行的安全。在亨德里克·布劳威尔的航行记录里,并没有叙述清楚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向北航行。现在,荷兰航海者有了一个参照地标,并收到了新修正的航行指令,在好望角朝南纬30°至40°之间的方向航行四千英里,直达“安德哈特”号发现的德克哈托格岛。荷兰人给澳大利亚取了第一个名字————“南方新陆地”。早期阿姆斯特丹出版的几张地图上都绘有这片陆地。

    这样一来,欧洲的货船在常规航线上就能看见澳大利亚西海岸,发现澳大利亚其他海岸也就指日可待了。当然,并不是所有船只都在澳大利亚海岸的同一个地点登陆。有时,船只会被强劲的海风吹离预定路线几百英里。船队在往返东印度群岛的途中,发现新海岸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1628年,德·威特船长从巴达维亚返回荷兰。途中,由于逆风,船在澳大利亚西北海岸搁浅。德·威特被迫将胡椒和铜全部扔进大海,“上帝立刻显灵,船又完好无损地开始航行了”。后来,这个地方的一片海岸被称为“德威特地”。1627年,“古登·西帕”号上的高级官员彼得·诺伊兹发现了位于澳大利亚西南角大澳大利亚湾北部的圣彼得岛和圣弗朗西斯岛,并将其命名为“露纹地”,因为在1623年,一艘同名的船发现了这片区域。“露纹”的意思是“母狮子”。

    与此同时,一艘英格兰船离开澳大利亚海岸后遇险,与澳大利亚有关的历史记录也由此开始。1627年,在荷兰地图上,德克哈托格岛西北部有一片珊瑚礁。1622年,英格兰船“试验”号在这里沉没。“试验”号的体积很大,船上共有一百三十三人,其中四十六人被小船救起,送到了巴达维亚。1622年7月5日,生还者到达巴达维亚后,荷兰总督向东印度公司的经理做了汇报。报告上说:“他们说‘探险’号在风平浪静的夜晚撞上了岩石,海水迅速渗入船舱。生还的四十六人手忙脚乱地坐上小船或救生艇逃离,剩下的九十七人在船上听天由命。”这次不幸事件是英格兰了解澳大利亚的开端,比詹姆斯·库克船长远征澳大利亚东海岸整整早了一个半世纪。

    巴达维亚(今雅加达)

    在发现澳大利亚的过程中,荷兰有一位叫亚伯·塔斯曼的杰出航海家。1603年,在弗里斯兰省一个草木茂盛的小村庄,亚伯·塔斯曼出生。当时的荷兰人刚刚打赢了宿敌西班牙人。随着荷兰人在东印度群岛站稳脚跟,长大后的亚伯·塔斯曼萌生了出海闯荡的想法。他抓住机会为东印度公司效力,成了一名训练有素、精明能干的水手。亚伯·塔斯曼晋升得很快。一开始,他只是一名普通水手,但两年内后他就当上了船长。当时,没有人的航海技术能比得上亚伯·塔斯曼。因此,掌管公司事务的精明商人们将整艘船都交给了这位能力出众的航海家。我们可以从亚伯·塔斯曼的迅速升迁以及他在东印度公司从事的工作推断出,他是一个有勇有谋、值得信赖的杰出指挥官。

    幸运的是,亚伯·塔斯曼在东印度公司任职时,荷属东印度地区的控制权掌握在安东尼·范·迪门手中。1636年,这位受人敬仰的荷兰总督上任,1645年卸任。安东尼·范·迪门不仅扩大了荷兰在东方的势力,赚取了巨额贸易利润,还积极探索南部海域的未知地域。他运用前人积累的知识经验,经过深思熟虑后给船员水手们下达命令,体现出敏锐的商业头脑。在如何与土著人打交道方面,安东尼·范·迪门命令属下一定要谨慎。他说:“如果你对土著人的小偷小摸视而不见,他们就会与你亲近,也不会对你的民族产生仇恨。探索未知大陆和部落没有捷径,只能依靠足够的耐心和坚强的毅力,而且必须尽力迎合当地人。”同时,安东尼·范·迪门没有忘记自己是商人,荷兰公司不仅要帮助人类拓展知识,更重要的是要谋取利益。安东尼·范·迪门说过,土著人一直不知道金银的价值,如果发现金银,就不要告诉他们,“要假装你并不想得到金银。如果他们用金银换取你的货物,你必须假装根本不在乎,给他们铜、锌和铅,就像这些金属更有价值一样”。

    亚伯·塔斯曼(1603——1659)(左)与家人

    1642年,亚伯·塔斯曼第一次受命指挥探险队时,已经在东方待了近十年,为自己的祖国尽忠职守。安东尼·范·迪门派亚伯·塔斯曼指挥“海姆斯凯克”号和“齐恩”号,并让经验丰富的弗兰兹·维斯切尔担任领航员,规划航程。这次航行的目的是开辟新的贸易航线,找到更便捷的通往南美的路径。为了与西班牙抗衡,荷兰人将南美作为贸易拓展目标。1642年8月14日,亚伯·塔斯曼的船队从巴达维亚起航,绕了印度洋一大圈后停靠在毛里求斯,随后向南航行,但遇到了暴风天气。船队到达南纬49°地区时,在弗兰兹·维斯切尔的建议下,亚伯·塔斯曼决定回到温度较高的水域。在南纬42°时,他们迎着强劲的西风疾驶。1642年11月24日,船上的瞭望员看到前方出现了陆地。事实上,瞭望员看见的是以发现者安东尼·范·迪门的名字命名的小岛,但现在这块小岛以亚伯·塔斯曼的名字命名。后来的研究者认为,亚伯·塔斯曼的登陆点是在小岛西海岸的麦夸里海港入口附近,这里能看见海姆斯凯克山和齐恩山。1798年,马修·弗林德斯以亚伯·塔斯曼船队的船名命名了这两座山。

    亚伯·塔斯曼在小岛南部插上了荷兰总督弗雷德里克·亨利亲王[2]的旗帜,以此表示荷兰对这座小岛的占有权。1642年12月4日,亚伯·塔斯曼继续率船队向东行驶。九天后,他看到了新西兰南部小岛的西岸,将船停靠在屠杀湾。之所以将这里取名屠杀湾是因为在此地,亚伯·塔斯曼的三个船员被毛利人杀害。亚伯·塔斯曼在日志中写道:“这是我们发现的第二块大陆,看上去是一块不错的大陆。”为了纪念荷兰的议会制度,他将这片陆地命名为“斯塔恩”。发现者将范迪门斯地和新西兰中间的海域命名为“亚伯·塔斯曼通道”,误以为新西兰是神秘未知的澳大利亚的一部分,并以为这片海域是新西兰和新荷兰之间的海峡。近年来,英格兰海军部在地图上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之间的海域取名为塔斯曼海域,这才是恰当的。

    弗雷德里克·亨利亲王(1584——1647)

    毛利人

    离开新西兰后,亚伯·塔斯曼的船队进入了太平洋,中途停靠在汤加群岛,随后绕过新几内亚北部海岸开始返航。1643年6月15日,船队到达巴达维亚。在这次为期十个月的海上探险中,亚伯·塔斯曼有了重大发现。

    1644年,亚伯·塔斯曼第二次率船队起航,试图寻找新几内亚及其南部大陆之间的海上通道。现在,荷兰人已经知道新几内亚南部大陆十分辽阔,但他们还不知道路易·韦兹·德·托雷斯早在三十八年前就已经通过那片海峡。如果亚伯·塔斯曼找到那片海峡并穿过,就可以到达范迪门斯地,驶向圣彼得岛和圣弗朗西斯岛,从德克哈托格岛的海岸返回巴达维亚。如果他真的做到了,就可以证明澳大利亚是一座岛屿,并揭开神秘的澳大利亚的面纱。然而,由于一些未知原因[3],亚伯·塔斯曼没有找到海上通道,也没有通过上述路线穿越太平洋。1644年8月,他回到巴达维亚。归入新几内亚的陆地可能被亚伯·塔斯曼命名为卡奔塔利亚湾,以此纪念荷兰总督彼得·卡本特。

    经过亚伯·塔斯曼的几次海上探险后,荷兰人开始用新荷兰称包括范迪门斯地和整个德威特地以北的区域,尽管他们从未到过澳大利亚东部海岸。

    亚伯·塔斯曼和安东尼·范·迪门结束了荷兰人在澳大利亚探险的伟大时代。无论在探险的范围还是在辉煌的成就方面,历史上再也没有人可以与这两个人相提并论。然而,亚伯·塔斯曼和安东尼·范·迪门仅仅完成了一部分探索任务。通过偶然发现或潜心寻找,荷兰人获得了从卡奔塔利亚湾到大澳大利亚湾的海岸线信息,并将新西兰和范迪门斯地纳入了该区域。亚伯·塔斯曼1644年留下的地图几乎一直沿用到1770年。后来,詹姆斯·库克带领探险队又有了新的发现。

    注解:

    [1] 雅各布·科内利松·范·内克(Jacob Corneliszoon van Neck,1564——1638),荷兰海军军官、探险家,1598年至1599年率领荷兰船队第二次对印度尼西亚进行了探险。————译者注

    [2] 弗雷德里克·亨利亲王(Prince Frederic Henry,1584——1647),奥兰治亲王,是荷兰、泽兰、乌特勒支、格德斯和上艾瑟尔的统治者。————译者注

    [3] 1644年,亚伯·塔斯曼的航行日志丢失,因此我们无法得知他遇到了什么困难。————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