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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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请随我来。”

    她第一次来,可公司里的职员上上下下,连倒垃圾的妈妈桑都像是跟她很熟似的……

    行氏集团,不愧是整个亚洲最大的金融垄断企业……这总公司门都这么气派。短短的时间内也不知道是谁去通风报信了,进门处都用红地毯铺了一地,高跟鞋踩着上面软软的。行之若望着四周笑意盈盈,热情洋溢的脸,不觉有一些恍惚……

    一字一句似乎都在诉说着无奈。

    木屐声在房前停住了,安静了片刻,妖之似乎犹豫了片刻,还是离去了。

    上面的客户名称有些熟悉。

    管家离开城堡这么久了手艺却没退步,还是这般好

    行之若蹙着眉,按着他的手,施压这力,不留痕迹地将文件夹又给合上了,声音很轻软,“你怎么进来的?”

    “祁秀明……”行之若随意的拿手搭在他的后颈上,身子也不后退,任凭他诱惑着她的唇,只是轻轻地问,“你打算让行之天坐牢?”

    行之若坐起身来,揉着眼睛,抬头间,视线却落在了妖之那张极漂亮的脸庞。

    心里涌过一丝疼痛,眼眶里一热,鼻子里泛着酸楚。

    行之若神情悲伤起来,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轻快,“你不会也想学行之天,心情好的早晨,非得亲手伺候我穿衣后再走?”

    真是……

    走廊上响彻着木屐的声音,一下一下,随着心跳,声声入耳。

    行之若偷斜一眼,那笑得怡然自得的妖孽,便不觉一脸黑线,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很奇怪……

    “老爷的遗产公布,财产股权重新分配,行少爷走……”望一眼妖之改了口,“行之天又不在,所以大小事务得由您接受了。”

    怎么回事儿

    一间单独且空间很大的办公间,从外面可见百叶窗合得密不透风

    可等她一人偷溜着上洗手间的时候,一个清洁妈妈桑提着垃圾袋,凑近了瞅了她半晌,突然和善的笑着,亲切的唤了一声行小姐后,行之若快彻底崩溃了。

    果然,祁秀明停了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很好脾气得没发火,抬眼正儿八经的望着行之若。

    这个时候,问这句话很伤风景。

    “放了他吧,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柔软的发下,耳廓边隐约可见一颗红钻,在一缕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醒目。

    行之若蜷缩在床上,搂着枕头,抱得紧紧的……眯着眼,蹭着软软的布料,听着从胸膛传来的怦怦的心跳声。

    行之若心里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忘了一眼妖之,那家伙马上反应过来了,倚着椅子,伏下身子留下半个背对着她,侧脸瞥她一眼,不怀好意的笑着,“别看我,我不会插手的,只有百分之二的股份,也轮不到我说话。”

    “为什么?”话刚落行之若便哑然。

    不然,按照爷爷的手段与权势,不可能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一个撬锁技术一极棒。

    “不觉得。”祁秀明手撑在办公桌上挥开文件,用身子抵着她,禁锢着,手托着她,目光炙热的注视着她,专注极了,“我只知道……如今,只有我们是最般配的。”

    他可知道,这几年行之天对她所做过的一切事情,要是知道……还会这么纵容么。

    与行之天生活了这么久,也自然而然地养成了夜里反锁门的好习惯,可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这两个做哥哥的。

    “……痛。”

    那个穿和服的家伙吮汤的声音很大。

    她用力地敲了自己的头几下,深呼一口气,悲愤交加地进了公司的。

    行之若看着变得冷清的城堡……机械一般,脑子昏沉沉的来到床上,拿被子裹了头,翻来覆去睡不着……

    熟悉的人却完全陌生的表情,令人心悸。

    而自己对行之天呢,是自欺欺人,还是……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脸上没什么表情。

    行之若苦笑着,埋着头不吭声了。

    行老爷子那么变态的性子……

    看着这般优雅的人,喝汤跟那吃猪潲似的啧啧……都不想说他了。

    祁秀明变得霸道起来了,权利与欲望真的能使人脱胎换骨成另一副样子么,很难想象如今这个成熟男人与当初那个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的明媚俊美少年是同一个人。

    白纸黑字,一叠材料纸张装订得整整齐齐,被妥善保管得很好,可见主人的用心。

    “你与他不是好朋友么,行祁二家交好代代是世家。”

    餐厅里。

    行之若冲了把脸,拿纸擦了手,出了门,朝在洗手间外恭候的经理说,“可以带我去之天的办公室么。”

    温暖手摸上了她的脸……

    行之若除了震惊与触动,再也想不到任何词可以修饰与表达现在的心情,真是变态到无以复加,上一辈的孽缘居然转嫁给下一代,还如此堂而皇之。

    虽是第一天进公司,但职员们似乎都认识她,压根就不需要主管介绍,一个个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站着身子,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不恭维不做作,却有礼极了,不愧是大企业的精英白领们,一个一声,行小姐,唤得行之若头都有些晕了。

    行之若心口一窒,慌忙低下头,转念看别的。

    檀色厚实的办公桌上,一叠文件整齐地摆放着,桌上也有彩照,小相框上的玻璃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十几岁的行之天搂着小小的之若,两人亲昵极了,笑得开怀……这感觉像是任何旁人都进不了的二人世界……

    这一招显然对祁秀明很有效,生气的表情消尽不见,他立马松了手。

    “正因为是世家。”祁秀明笑了,摸上她的发,“我更不能再让他欺负了你,我只是在做我的承诺。”

    妖之,是亲哥哥。

    这其中的奥妙,怕是该回味好一阵子了。

    “之若,你在说什么。”祁秀明的脸庞上有着愠色,眼里写满了受伤,“你还不知道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真傻。

    承诺……

    纸上的字迹苍老,坚韧……

    办公室的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很熟悉,笑得纯美天真无比,那是无比干净的笑颜。

    时光像是在倒流,恍若回到了很久很久……小时候,第一次踏进城堡的时候,行之天搂着小小的她,她便正式成为了行氏大家族的成员之一,然后就被关在城堡里一年又一年。

    桌上摆了很多让人怀念的美味。

    一直以为,是父亲的初恋情人。

    行之若翻了一个身,脑子里浮现妖之在城堡里所做的一切,不禁失笑,他那些刁钻的念头,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定是潜意识里在替他母亲报复这个行家。

    祁秀明不大自在的抬着手,挡着嘴轻咳了一声,闪躲着她挑衅的目光。

    祁秀明,你知道么,我卑劣的惹恼你,来掩饰自己的分神,我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站在此处的不是行之天而心存失落。

    可行之天坐的位置,却空了……心里便有些失落,真有些不习惯。

    父亲真的对不起他母亲么?

    如今,话也验证了,他确实一无所有了,可心空荡的却是她。

    若真是行之天做的,怕早就被老人家折腾到尸骨无存了,绝对活不到管家宣布遗嘱这一天。

    “祁家集团的未来的董事长,跑来行氏董裁的办公室……这影响可不大好,他们居然还开了锁,让你进来?这一桌子的内部机密文件……”

    “你不觉得你的承诺晚了么,说是承诺但更像是落井下石。”

    她身子禁不住一颤,回过神来,却看见祁秀明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吸的温度带着滚烫的温度,都拂在了她的肌肤上,有节奏的气息瘙痒极了,他长得真得很好看,漂亮的眸子懒懒地微眯着,脸凑得很近而且是越来越近,似乎只消一下,便能吻住他的唇了。

    被他这么一撩拨一摸,行之若吓得不轻,心里一抽|动,手里一紧,脱口便问,“妖之,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他的催眠一定是他母亲教的,真厉害。

    妖之无奈的望着她,“你死拽着我,我也走不了。昨夜听见你在房里折腾,便进来陪你,谁知道你做梦也不安稳被你这么一逮,衣料被揪住了……就陪了你一夜。”

    这么晚了,妖之还没睡,看来今夜失眠的人还不止她一人。

    “好,谢谢。”行之若颔首,“你去忙,我在里面呆一会儿。”

    一瞬间,行之若的手掌里有什么东西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那东西凉凉的也欲抽走……

    还看不顺眼她爱抚……照片?!

    或许受伤害时履行是最好的,如今一切都晚了,现在的承诺只会让伤害更深……且更痛……

    或许,并不能。

    或许是,做恶梦……

    一个专门配了城堡里所有房间的钥匙。

    行之若仰头,望着高耸气势宏伟的大楼,夺目的阳光照射了下来,不觉让人有些晕眩……

    行之若吞了吞口水,“不管你是捏造了什么证据,放了他。”

    于是,最后……

    妖之笑眯眯的,好脾气的说,“撬锁。”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门没有锁,行之若有些愣怔,不知为什么握着门把的手有些抖,心里没来由地怦怦直跳,手心里都是汗。

    这张照片是行之天什么时候给自己照的……

    行之若委屈的瞥向他的脸,再望着还被他举着抓得很紧的手臂,那大大的眸子里眨啊眨的,眼里雾气弥漫。

    怪了,门是关着的。

    行之若恍惚的望着眼前的人,悄然在心里诉说着,却不敢发出声。

    催眠真得能让人一生一世淡忘心中挚爱么。

    嘿!还偏要摸了,看他能怎么着。

    真正刻骨的爱,保留在心底,不提,却能在心里细细品味一辈子。

    指尖滑过这上面稚气的脸,停住了,细细摩挲着。

    祁秀明不答,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明晚有个宴会,你来……我便放了他。”

    被管家加保镖若干人连扯带拉,拖进了公司大门的依旧是行之若。

    等履行公事一般,把总公司逛了一圈后,她的脚酸涩得都要要打摆子……

    此时他望着她只是沉默着。

    妖之一愣,手束在胸前,妖冶的笑着,“想得美,你伺候我还差不多。”

    是……

    他是……

    他感觉到行之若的到来,没察觉到她的失态,转过身,倏然一下笑了,嘴角扬起,微微的……脸上荡漾着极好看的笑,一霎那间,那白皙泛着薄薄光晕的脸庞竟比阳光还夺目。

    他,欣长的背影很熟悉。

    这份合同……

    脸扯着僵硬的笑,都快抽搐了。

    “我的妹妹,终于醒了,睡得跟一头猪似的。”妖之笔直地挺着背,略微地倾身,嘴角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抬手间墨绿色的袖子似水般泛着柔和的光亮,行之若反射性地身子一躲,却被他用手按住肩,轻软的料子擦过她的额头,掠过那些湿润地汗,举手投足中是他从没有过的温柔。

    妖之眸里一暗淡,苦笑,浅浅的说,“再说了,这股权我也不想要。我……压根就不想做行家人。”

    抬头,却见祁秀明正一脸探究地望着她,眼神灼灼,专注极了,目光也随着她的动作扫到了照片,他眉微蹙着,似乎是不悦了。

    一缕阳光透过很百叶窗,倾泻了过来,瞬间带走了房间里的暗,一丝丝风,拂过办公桌上的文件纸。

    “这是当初拼了命与行之天争抢才弄到的合约,把它作为你接手行氏的礼物,送给你。”

    也是,这家伙就连西侧门的粗链都能撬得开,更别说这把破锁了。

    门开了,光线有些暗……

    行之若埋头,默哀。

    想到让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上演一段轰轰烈烈的兄妹恋。

    “之天……”

    “你……”

    父亲,是真的忘了她么……

    很久很久的时候,行之若便在城堡顶层的阁楼上的一个纸箱里,看见过很多布满灰尘的相册,里面有一个绝美的女子,穿着华丽的和服,撑着纸伞,巧笑嫣然,背面还有父亲的笔迹,吾爱,一九八零。

    纸捏在掌心,揉烂了……

    他可真有本事,行氏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都能让他这么一人呆着。

    房间合着的门缝处传来微弱的光。

    原来,是隐于世的姑姑。

    他作势起身要走,可动作却缓慢极了,一副那要走不走,要留不留的模样。

    “小姐,您今天得去公司一趟。”管家笑眯眯的给“猪”又盛了一盆汤。

    想什么呢……

    “怎么?不想看到我?”祁秀明低着头,猫似般的瞳微眯着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紧紧捕捉着她脸上的一晃而过的复杂情愫,痴缠地与对视,即而叹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温存起来,“我想你了。”

    老人的遗憾真的有那么深么……

    开始还没觉得不对劲儿……

    行之若眯起了眼,摒住呼吸,支起耳朵静静听了会儿动静。

    经理像是如释重负,一溜索就没见着人了。

    他手触上一个文件夹,指修长白皙……将它推向她眼底。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让你如此受伤。

    行之若不禁哑然,有些失笑。

    似乎有一些印象,那时候行之天说要陪她过十八岁的生日,所以上千万元的一笔单子当着她的面,毫不在意地舍弃了,那时候他还说什么来着,她是他的全部,钱没了还可以赚,可没有她,他一无所有,就连心也都会空荡到无所适从……

    她抬眼,愣怔地望着他,漂亮的眸子,一眨……又一眨,无辜了。

    一个男人站在墙壁挂着的那张大幅照片下面,高大熟悉的背影,他此时也仰头静静的望着那张照片,似乎很专注。

    无语了。

    “之若……”他小心翼翼的唤着,将她的情绪一点一点全看在眼底,沉着气说,“我来是为了送你一样东西的。因为它很重要,你们公司的人把门开了,安排我特意在这儿等你。”

    这一进去,怕又是下半生又赔进去了,一年又一年。

    撬锁?!

    明明不该认错的……

    她低头一看,手里正死死的攥紧着妖之墨绿色的料子,皱巴巴的……

    其实很难说。

    行之若眯着眼,眼前的景物朦胧得有些模糊了。

    祁秀明身子靠近她,手暧昧的抚摸上了她的脸,炙热逼人的目光,那似非似笑的嘴角。

    爷爷,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猛然间行之若的手臂被他扳着,一阵疼痛,被迫地对上他的眼。

    起码,从这份信里可以猜出,父母亲那场飞机失事只是意外。

    可恍惚中还是把他看成了行之天。

    “行小姐,我就不进去了,您有事再吩咐。”经理搓着手,似乎有些想走了。

    心里一阵刺痛,酸涩涌起,一时间竟忧伤无比。

    淡忘只是欺世,自欺欺人。

    可是,如今却丢了一个。

    妖之的眼神很怪,却又说不出的意味,看了一眼行之若,炯炯且目光炙热,像刺进人心里,那脸上的表情,让人也跟着揪心般的疼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妖孽是她哥,亲哥。

    祁秀明像是被行之若这么突然而来的伤感表情而怔住了,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动作。

    勉强忍住了……

    大概是某月的某一天在沙发上和他抢遥控机的时候,自己还吮着手里的奶油渣,一手握着刚抢到的遥控机,笑得事在必得,没心没肺。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专程来看看你,只这一天的工夫……”他低着头,瞟了一眼桌上的纸张材料,手也随意的翻着,像是没话找话说,“堆压的文件还真多。”

    可是也巧了,怎么一抓,就抓到了他的大腿下的袍子……十有八九是这家伙自己把料子塞进手里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