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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断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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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沉暮色中,一匹快马向断崖口方向疾驰,骑在马上的人是被老莫临时关了禁闭的警卫员小周。

    当老莫问老狄这个局怎么做时,老狄首先要向他借个人,借的就是小周。在疑似内奸尚未逮捕前,老狄暂不想动用警卫连的人,恐内奸不止排长一个。这排长若是保密局的人,秘密小道就不成其为秘密了,老狄的意思,此事暂局限于身边人,也即警卫班范围。警卫班人员有限,必须解禁小周,让他骑上快马撵上先遣小组同往断崖口,相机行事,配合后续人马一举歼灭麦昌一行,夺回断崖口的控制权。

    至于老莫的行程,老狄建议他绕道昆明。

    老莫遂问他,那他打这一仗的意义何在,仅仅是消灭几个国民党特务?

    老狄回答他四个字:力保安全。

    老莫哈哈一笑道,那你是纯心让我绕那么远的路在路途上折腾死?

    老狄反问,那你就不怕死在这秘密小道上。

    老莫挥挥手道,那就是我的命了。我是一定要随你前往断崖口的,你安排吧。

    既然秘密小道已无秘密可言,断崖口遂成敌我必争之地,且麦昌或已在此设下埋伏,先遣小组四人加上送消息的小周赶近道向断崖口扑去。

    同时间,上屋湾,接获眼线消息的麦昌和霍光亦马不停蹄向断崖口进发,试图就在此地堵住老莫,将其截杀。

    清冷的月光下,两拨人拔足力奔,谁占得先机,谁就有可能拿下这一仗。

    因时差之故,先遣小组于晚十一点抢先一步抵达断崖口。

    夜色下的断崖口,看山老倌子的窝棚前游荡着一个人影,从其体型上看,绝非老倌子。警卫班长留下两人断后,自己和小周与另一人背着装有山货的竹篓以正常状态向窝棚靠近,隔着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老倌子,还没睡呢,讨碗热水喝。”

    一束手电光朝这边射来的同时,传来一声吆喝。

    “你们是干嘛的?”

    警卫班长回道:“赶路的。你谁呀,拿个破电筒瞎晃个啥。”

    那人灭了电筒,窝棚里又走出一人来,俩人咬了咬耳朵。

    “你们又是干嘛的,老倌子呢?”警卫班长喊了一嗓。

    “从山外过来,歇歇脚。老倌子在里面烤火呢。”

    说话间,两拨人逐渐靠拢。从各自的装束上看,似乎皆为山里人,表情上,因为夜黑,都不是看得十分真切,但双方心里均明白,皆不是好路数,只是谁也不敢先贸然动手,场面便略显得尴尬起来。

    这时,老倌子从窝棚里走了出来,边打着呵欠边埋怨道,今夜怎么回事,阎王小鬼凑一块儿来了,生生让人不得安睡。

    警卫班长打趣道,都要见阎王的人了,哪来那么多觉困。讨碗热水暖暖身子,老子都快冻死了。

    他边说着边朝窝棚里走去。那二人便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拦也不是,让也不是,以二敌三,胜算不大。眼见得另二人也逼了过来,这二货不得不出手了,手刚向腰间摸去,其中一人被老倌子手中的铜锅烟斗迅疾一挥击中脑门晕了过去,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被警卫班长一个扫堂腿扫趴下了。

    老倌子呵呵一笑。前后不过三秒,干净利落。

    初战告捷,接下来或许一场硬仗。麦昌的小分队包括他和霍光尚有六人,上屋湾的联络点能集结的人或在五六人间,若是老狄未能及时赶到,警卫班长一行便是死也要死在这断崖口,否则老莫欲要通过后方的断崖路去往重庆便成泡影,甚或威胁到他的安全。

    警卫班长征求小周和老倌子的意见,前面留一人监视来路动向,断崖路那方也得有人盯着,预防麦昌或调集重庆保密站的人断了退路,其他人围坐在地灶火边,和老倌子唠起了家常,权当养精蓄锐。

    大约一小时后,前面传来信号,麦昌的人到了。

    警卫班长在距窝棚百十米的路中央燃起了一堆大火,这是通知麦昌,此路不通,另将被活捉的他的手下扔在窝棚前的地上,令其有所忌惮。

    匆匆赶来的麦昌面对这样一个局面,第一反应自然是踌躇不前。路中央的这堆火不仅仅起着警示的作用,且难以窥视那方的动静,若僵持下去,后续的老莫诸人赶来后,将陷他们于前后夹击中。但同时也让麦昌意识到,对方或处于人数劣势,所以祭出这样一个阵仗。

    稍稍犹豫之后,麦昌迈出试探性的一步,派人接近火堆或窥探那方的动静或灭了火堆。可人刚刚靠拢火堆,静夜里枪声促响,那人抱着大腿滚向路边,还不忘喊一声,不要过来。

    枪声既响,就不是过不过去的事了,欲想不被对方后续的人马包了饺子,就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拿下断崖口。

    麦昌当机立断一声令下,包括霍光在内的诸人或匍匐向前或掩于路旁乱石草丛中,向窝棚那方发起了攻击。密集的枪声划破了静夜的宁谧,但当麦昌的人一冲过火堆,便有些抓瞎了。火光和暗夜的强烈对比之后,前方漆黑一片,而对方的枪声恰恰在这时打响,一下便撂倒了三人,余者不得不就地趴下。待他们的眼睛适应了前方黑暗的环境,对方聪明地停止了射击。

    这下让麦昌愈发地焦急起来,人跟他玩拖延时间战术呢。

    此时双方相距不到百米,一个冲锋的事,但麦昌玩不起,可情势逼迫他不得不玩。他让人灭了火的同时,迅速做出调整,一组就地展开猛烈的火力压制,掩护另一组匍匐向前接敌。他还不信了,以己方的优势火力和良好军事素质,今夜竟会败走麦城命丧于此。

    这一调整果然奏效。火光一灭,双方均处于一个对等的暗黑境地,麦昌这方人数和火力的优势顿时凸显,从对方的反击力度逐渐降低上看,显然有人员减负,麦昌的劲儿上来了,正欲挥手发起一波冲锋,身后枪声骤起——被包了饺子!